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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tmx

TTY设备
对于每一个终端，TTY driver都会创建一个TTY设备与它对应，如果有多个终端连接过来，那么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的：



           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

                  |   TTY Driver   |
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|

                  |   +-------+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  +------------+       |   |       |<---------->| User process A |  | Terminal A |<--------->| ttyS0 |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  +------------+       |   |       |<---------->| User process B |

                  |   +-------+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
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|

                  |   +-------+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  +------------+       |   |       |<---------->| User process C |  | Terminal B |<--------->| ttyS1 |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  +------------+       |   |       |<---------->| User process D |

                  |   +-------+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
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|

           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 当驱动收到一个终端的连接时，就会根据终端的型号和参数创建相应的tty设备（上图中设备名称叫ttyS0是因为大部分终端的连接都是串行连接），由于每个终端可能都不一样，有自己的特殊命令和使用习惯，于是每个tty设备的配置可能都不一样。比如按delete键的时候，有些可能是要删前面的字符，而有些可能是删后面的，如果没配置对，就会导致某些按键不是自己想要的行为，这也是我们在使用模拟终端时，如果默认的配置跟我们的习惯不符，需要做一些个性化配置的原因。


后来随着计算机的不断发展，teletype这些设备逐渐消失，我们不再需要专门的终端设备了，每个机器都有自己的键盘和显示器，每台机器都可以是其它机器的终端，远程的操作通过ssh来实现，但是内核TTY驱动这一架构没有发生变化，我们想要和系统中的进程进行I/O交互，还是需要通过TTY设备，于是出现了各种终端模拟软件，并且模拟的也是常见的几种终端，如VT100、VT220、XTerm等。



可以通过命令toe -a列出系统支持的所有终端类型



可以通过命令infocmp来比较两个终端的区别，比如infocmp vt100 vt220将会输出vt100和vt220的区别。

程序如何和TTY打交道
在讨论TTY设备是如何被创建及配置之前，我们先来看看TTY是如何被进程使用的：



#先用tty命令看看当前bash关联到了哪个tty
dev@debian:~$ tty
/dev/pts/1



#看tty都被哪些进程打开了
dev@debian:~$ lsof /dev/pts/1
COMMAND PID USER FD TYPE DEVICE SIZE/OFF NODE NAME
bash 907 dev 0u CHR 136,1 0t0 4 /dev/pts/1
bash 907 dev 1u CHR 136,1 0t0 4 /dev/pts/1
bash 907 dev 2u CHR 136,1 0t0 4 /dev/pts/1
bash 907 dev 255u CHR 136,1 0t0 4 /dev/pts/1
lsof 1118 dev 0u CHR 136,1 0t0 4 /dev/pts/1
lsof 1118 dev 1u CHR 136,1 0t0 4 /dev/pts/1
lsof 1118 dev 2u CHR 136,1 0t0 4 /dev/pts/1



#往tty里面直接写数据跟写标准输出是一样的效果
dev@dev:~$ echo aaa > /dev/pts/2
aaa
pts也是tty设备，它们的关系后面会介绍到



通过上面的lsof可以看出，当前运行的bash和lsof进程的stdin(0u)、stdout(1u)、stderr(2u)都绑定到了这个TTY上。



下面是tty和进程以及I/O设备交互的结构图：



Input +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+ R/W +——+
———–>| |<———->| bash |
| pts/1 | +——+
<———–| |<———->| lsof |
Output | Foreground process group | R/W +——+
+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+

可以把tty理解成一个管道（pipe），在一端写的内容可以从另一端读取出来，反之亦然。



这里input和output可以简单的理解为键盘和显示器，后面会介绍在各种情况下input/ouput都连接的什么东西。



tty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属性，叫Foreground process group，记录了当前前端的进程组是哪一个。process group的概念会在下一篇文章中介绍，这里可以简单的认为process group里面只有一个进程。



当pts/1收到input的输入后，会检查当前前端进程组是哪一个，然后将输入放到进程组的leader的输入缓存中，这样相应的leader进程就可以通过read函数得到用户的输入



当前端进程组里面的进程往tty设备上写数据时，tty就会将数据输出到output设备上



当在shell中执行不同的命令时，前端进程组在不断的变化，而这种变化会由shell负责更新到tty设备中



从上面可以看出，进程和tty打交道很简单，只要保证后台进程不要读写tty就可以了，即写后台程序时，要将stdin/stdout/stderr重定向到其它地方（当然deamon程序还需要做很多其它处理）。



先抛出两个问题(后面有答案)：



当非前端进程组里面的进程（后台进程）往tty设备上写数据时，会发生什么？会输出到outpu上吗？



当非前端进程组里面的进程（后台进程）从tty设备上读数据时，会发生什么？进程会阻塞吗？



TTY是如何被创建的
下面介绍几种常见的情况下tty设备是如何创建的，以及input和output设备都是啥。



键盘显示器直连（终端）
先看图再说话：



               +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+

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Kernel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|

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+--------+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   +----------+      |   +-------------------+   |  tty1  |<---------->| User processes |  | Keyboard |--------->|                   |   +--------+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  +----------+      |   | Terminal Emulator |<->|  tty2  |<---------->| User processes |  | Monitor  |<---------|                   |   +--------+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  +----------+      |   +-------------------+   |  tty3  |<---------->| User processes |

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+--------+    |       +----------------+

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|

               +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+ 键盘、显示器都和内核中的终端模拟器相连，由模拟器决定创建多少tty，比如你在键盘上输入ctrl+alt+F1时，模拟器首先捕获到该输入，然后激活tty1，这样键盘的输入会转发到tty1，而tty1的输出会转发到显示器，同理用输入ctrl+alt+F2，就会切换到tty2。


当模拟器激活tty时如果发现没有进程与之关联，意味着这是第一次打开该tty，于是会启动配置好的进程并和该tty绑定，一般该进程就是负责login的进程。



当切换到tty2后，tty1里面的输出会输出到哪里呢？tty1的输出还是会输出给模拟器，模拟器里会有每个tty的缓存，不过由于模拟器的缓存空间有限，所以下次切回tty1的时候，只能看到最新的输出，以前的输出已经不在了。



不确定这里的终端模拟器对应内核中具体的哪个模块，但肯定有这么个东西存在



SSH远程访问
+———-+ +————+
| Keyboard |——>| |
+———-+ | Terminal |
| Monitor |<——| |
+———-+ +————+
|
| ssh protocol
|
↓
+————+
| |
| ssh server |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+
| | fork |
+————+ |
| ↑ |
| | |
write | | read |
| | |
+—–|—|——————-+ |
| | | | ↓
| ↓ | +——-+ | +——-+
| +——–+ | pts/0 |<———->| shell |
| | | +——-+ | +——-+
| | ptmx |<->| pts/1 |<———->| shell |
| | | +——-+ | +——-+
| +——–+ | pts/2 |<———->| shell |
| +——-+ | +——-+
| Kernel |
+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+
这里的Terminal可能是任何地方的程序，比如windows上的putty，所以不讨论客户端的Terminal程序是怎么和键盘、显示器交互的。由于Terminal要和ssh服务器打交道，所以肯定要实现ssh的客户端功能。



这里将建立连接和收发数据分两条线路解释，为了描述简洁，这里以sshd代替ssh服务器程序：



建立连接
1.Terminal请求和sshd建立连接



2.如果验证通过，sshd将创建一个新的session



3.调用API（posix_openpt()）请求ptmx创建一个pts，创建成功后，sshd将得到和ptmx关联的fd，并将该fd和session关联起来。



#pty（pseudo terminal device）由两部分构成，ptmx是master端，pts是slave端，
#进程可以通过调用API请求ptmx创建一个pts，然后将会得到连接到ptmx的读写fd和一个新创建的pts，
#ptmx在内部会维护该fd和pts的对应关系，随后往这个fd的读写会被ptmx转发到对应的pts。



#这里可以看到sshd已经打开了/dev/ptmx
dev@debian:~$ sudo lsof /dev/ptmx
COMMAND PID USER FD TYPE DEVICE SIZE/OFF NODE NAME
sshd 1191 dev 8u CHR 5,2 0t0 6531 /dev/ptmx
sshd 1191 dev 10u CHR 5,2 0t0 6531 /dev/ptmx
sshd 1191 dev 11u CHR 5,2 0t0 6531 /dev/ptmx
4.同时sshd创建shell进程，将新创建的pts和shell绑定



收发消息
1.Terminal收到键盘的输入，Terminal通过ssh协议将数据发往sshd



2.sshd收到客户端的数据后，根据它自己管理的session，找到该客户端对应的关联到ptmx上的fd



3.往找到的fd上写入客户端发过来的数据



4.ptmx收到数据后，根据fd找到对应的pts（该对应关系由ptmx自动维护），将数据包转发给对应的pts



5.pts收到数据包后，检查绑定到自己上面的当前前端进程组，将数据包发给该进程组的leader



6.由于pts上只有shell，所以shell的read函数就收到了该数据包



7.shell对收到的数据包进行处理，然后输出处理结果（也可能没有输出）



8.shell通过write函数将结果写入pts



9.pts将结果转发给ptmx



10.ptmx根据pts找到对应的fd，往该fd写入结果



11.sshd收到该fd的结果后，找到对应的session，然后将结果发给对应的客户端



键盘显示器直连（图形界面）
+———-+ +————+
| Keyboard |——>| |
+———-+ | Terminal |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+
| Monitor |<——| | fork |
+———-+ +————+ |
| ↑ |
| | |
write | | read |
| | |
+—–|—|——————-+ |
| | | | ↓
| ↓ | +——-+ | +——-+
| +——–+ | pts/0 |<———->| shell |
| | | +——-+ | +——-+
| | ptmx |<->| pts/1 |<———->| shell |
| | | +——-+ | +——-+
| +——–+ | pts/2 |<———->| shell |
| +——-+ | +——-+
| Kernel |
+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+
为了简化起见，本篇不讨论Linux下图形界面里Terminal程序是怎么和键盘、显示器交互的。



这里和上面的不同点就是，这里的Terminal不需要实现ssh客户端，但需要把ssh服务器要干的活也干了（当然ssh通信相关的除外）。



SSH + Screen/Tmux
常用Linux的同学应该对screen和tmux不陌生，通过它们启动的进程，就算网络断开了，也不会受到影响继续执行，下次连上去时还能看到进程的所有输出，还能继续接着干活。



这里以tmux为例介绍其原理：



+———-+ +————+
| Keyboard |——>| |
+———-+ | Terminal |
| Monitor |<——| |
+———-+ +————+
|
| ssh protocol
|
↓
+————+
| |
| ssh server |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+
| | fork |
+————+ |
| ↑ |
| | |
write | | read |
| | |
+—–|—|——————-+ |
| ↓ | | ↓
| +——–+ +——-+ | +——-+ fork +————-+
| | ptmx |<->| pts/0 |<———->| shell |——–>| tmux client |
| +——–+ +——-+ | +——-+ +————-+
| | | | ↑
| +——–+ +——-+ | +——-+ |
| | ptmx |<->| pts/2 |<———->| shell | |
| +——–+ +——-+ | +——-+ |
| ↑ | Kernel | ↑ |
+—–|—|——————-+ | |
| | | |
|w/r| +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+ |
| | | fork |
| ↓ | |
+————-+ |
| | |
| tmux server |<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+
| |
+————-+
系统中的ptmx只有一个，上图中画出来了两个，目的是为了表明tmux服务器和sshd都用ptmx，但它们之间又互不干涉。



这种情况要稍微复杂一点，不过原理都是一样的，前半部分和普通ssh的方式是一样的，只是pts/0关联的前端进程不是shell了，而是变成了tmux客户端，所以ssh客户端发过来的数据包都会被tmux客户端收到，然后由tmux客户端转发给tmux服务器，而tmux服务器干的活和ssh的类似，也是维护一堆的session，为每个session创建一个pts，然后将tmux客户端发过来的数据转发给相应的pts。



由于tmux服务器只和tmux客户端打交道，和sshd没有关系，当终端和sshd的连接断开时，虽然pts/0会被关闭，和它相关的shell和tmux客户端也将被kill掉，但不会影响tmux服务器，当下次再用tmux客户端连上tmux服务器时，看到的还是上次的内容。



TTY和PTS的区别
从上面的流程中应该可以看出来了，对用户空间的程序来说，他们没有区别，都是一样的；从内核里面来看，pts的另一端连接的是ptmx，而tty的另一端连接的是内核的终端模拟器，ptmx和终端模拟器都只是负责维护会话和转发数据包；再看看ptmx和内核终端模拟器的另一端，ptmx的另一端连接的是用户空间的应用程序，如sshd、tmux等，而内核终端模拟器的另一端连接的是具体的硬件，如键盘和显示器。



常见的TTY配置
先先来看看当前tty的所有配置：



dev@dev:~$ stty -a
speed 38400 baud; rows 51; columns 204; line = 0;
intr = ^C; quit = ^\; erase = ^?; kill = ^U; eof = ^D; eol = M-^?; eol2 = M-^?; swtch = ; start = ^Q; stop = ^S; susp = ^Z; rprnt = ^R; werase = ^W; lnext = ^V; discard = ^O; min = 1; time = 0;
-parenb -parodd -cmspar cs8 -hupcl -cstopb cread -clocal -crtscts
-ignbrk -brkint -ignpar -parmrk -inpck -istrip -inlcr -igncr icrnl ixon -ixoff -iuclc ixany imaxbel -iutf8
opost -olcuc -ocrnl onlcr -onocr -onlret -ofill -ofdel nl0 cr0 tab0 bs0 vt0 ff0
isig icanon iexten echo echoe echok -echonl -noflsh -xcase -tostop -echoprt echoctl echoke -flusho -extproc
stty还可以用来修改tty的参数，用法请参考man stty



只要是有权限的程序，都可以通过Linux提供的API来修改TTY的配置，下面介绍一些常见的的配置项。



rows 51; columns 204;
这个配置一般由终端控制，当终端的窗口大小发生变化时，需要通过一定的手段修改该配置，比如ssh协议里面就有修改窗口大小的参数，sshd收到客户端的请求后，会通过API修改tty的这个参数，然后由tty通过信号SIGWINCH通知前端程序（比如shell或者vim），前端程序收到信号后，再去读tty的这个参数，然后就知道如何调整自己的输出排版了。



intr = ^C
tty除了在终端和前端进程之间转发数据之外，还支持很多控制命令，比如终端输入了CTRL+C，那么tty不会将该输入串转发给前端进程，而是将它转换成信号SIGINT发送给前端进程。这个就是用来配置控制命令对应的输入组合的，比如我们可以配置“intr = ^E”表示用CTRL+E代替CTRL+C。



start = ^Q; stop = ^S;
这是两个特殊的控制命令，估计经常有人会碰到，在键盘上不小心输入CTRL+S后，终端没反应了，即没输出，也不响应任何输入。这是因为这个命令会告诉TTY暂停，阻塞所有读写操作，即不转发任何数据，只有按了CTRL+Q后，才会继续。这个功能应该是历史遗留，以前终端和服务器之间没有流量控制功能，所以有可能服务器发送数据过快，导致终端处理不过来，于是需要这样一个命令告诉服务器不要再发了，等终端处理完了后在通知服务器继续。



该命令现在比较常用的一个场景就是用tail -f命令监控日志文件的内容时，可以随时按CTRL+S让屏幕停止刷新，看完后再按CTRL+Q让它继续刷，如果不这样的话，需要先CTRL+C退出，看完后在重新运行tail -f命令。



echo
在终端输入字符的时候，之所以我们能及时看到我们输入的字符，那是因为TTY在收到终端发过去的字符后，会先将字符原路返回一份，然后才交给前端进程处理，这样终端就能及时的显示输入的字符。echo就是用来控制该功能的配置项，如果是-echo的话表示disable echo功能。



-tostop
如果你在shell中运行程序的时候，后面添加了&，比如./myapp &，这样myapp这个进程就会在后台运行，但如果这个进程继续往tty上写数据呢？这个参数就用来控制是否将输出转发给终端，也即结果会不会在终端显示，这里“-tostop”表示会输出到终端，如果配置为“tostop”的话，将不输出到终端，并且tty会发送信号SIGTTOU给myapp，该信号的默认行为是将暂停myapp的执行。



TTY相关信号
除了上面介绍配置时提到的SIGINT，SIGTTOU，SIGWINCHU外，还有这么几个跟TTY相关的信号



SIGTTIN
当后台进程读tty时，tty将发送该信号给相应的进程组，默认行为是暂停进程组中进程的执行。暂停的进程如何继续执行呢？请参考下一篇文章中的SIGCONT。



SIGHUP
当tty的另一端挂掉的时候，比如ssh的session断开了，于是sshd关闭了和ptmx关联的fd，内核将会给和该tty相关的所有进程发送SIGHUP信号，进程收到该信号后的默认行为是退出进程。



SIGTSTP
终端输入CTRL+Z时，tty收到后就会发送SIGTSTP给前端进程组，其默认行为是将前端进程组放到后端，并且暂停进程组里所有进程的执行。



跟tty相关的信号都是可以捕获的，可以修改它的默认行为



https://linux.die.net/man/7/pty


Category linux